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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七章:風雨欲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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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霽心懷忐忑地悶頭進了夜渠皇宮。

大嫂不是說,這夜渠的國君昨天吐血吐得人事不省了嗎?不過選個禦香,用得著這樣不要命?

不僅楚霽百思不得其解,其他的參賽者也是一樣一頭霧水。

當楚霽進了等候的偏殿時,裏面已經有另外三家早到了,大家都面色緊張地站著,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。

等了一會兒,就有內侍進來,將他們帶進了昨日的大殿。

眾人進去,就看到上首的位置空著,夜渠國君並不在,而居於上位的,竟是昨日那個美貌動人的月華夫人!

月華夫人掃了眼戰戰兢兢的眾人,目光掠過楚霽時一頓,微微皺眉,眼中神色古怪。

隨後她淡淡挪轉了目光,素手一揚,身側的內侍便捧著一卷聖旨讀了起來。

聖旨內容不多,可令殿中眾人驚駭不已。

竟是這次萬香會的比賽結果!

由陛下親自指定,風闌國的香戶奪得了這次禦香的資格!

大家面面相覷,昨日已經展示過的兩家雖然失望,卻也不敢多言,可除了這兩家和秦氏,昨日可還剩三家根本連香料都還沒有呈上!

這裏面就包括了這風闌國的香戶!

楚霽心知這裏面有鬼,自然不會自找沒趣,可他身旁站著個高大的西域男人,此時已經是面紅耳赤,顯然氣得不輕。

他碰了碰楚霽的胳膊,低聲憤憤不平地說:“太不公平了!你我兩家都還沒能上場,怎麽能定出結果!咱們一起討個說法!”

楚霽看了眼這個耿直的男人一眼,搖頭輕道:“這事兒咱們說了可不算,我勸你也不要找死。”

那男人沒想到楚霽會這麽“慫”,冷哼一聲,罵了句“廢物”,便上前一步拜倒,大聲說:“請問夫人,這比試並未結束,何來結果?”

他這話說完,大殿裏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。

高高在上的女人久久沒有答話,也沒有叫他起來,就這樣好整以暇地看著跪在地上開始冒冷汗的男人。

就在這男人要頂不住的時候,月華夫人終於開了口。

“你這是不服?”

那男人身子僵了僵,勉強答道:“不敢,只是……”

不等他說完,月華夫人輕笑一聲,說道:“那就是要抗旨。”

“夫人!”那人此時才明白自己犯了多愚蠢的錯誤,後悔不跌地想要求饒,可是已經晚了。

“拉出去,鞭刑一百,逐出葉城。”

看著如死狗般被拖出去的男人,月華夫人撫了撫衣角的褶皺,擡頭看著下面幾乎要嚇死了的商戶,道:“還有誰對大王的決定,有什麽想法?”

她話音未落,下面的商戶紛紛跪倒在地,大呼“不敢”。

“嗯。”似乎很滿意大家的知趣,月華夫人吩咐道:“宣新的禦香商人進來,大家也認識認識。”

眾人跪在地上,聽著有內侍領了一人進來。

那人穿著一身簇新的袍子,英俊瀟灑,十分年輕,而且,十分眼熟。

“這,這不是那秦氏的兒子嗎……”

有大膽些的擡頭去看,輕聲驚呼出來。

雖然只是在那場夜宴露過一面,但眾人還是認出來,這就是被抓入天牢的秦氏那晚帶來的兒子,西辰楚家的小少爺!

而西辰楚家的二少爺楚霽,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堂弟。

他知道秦氏將楚睿帶來了葉城,可楚睿怎麽又成了風闌的香戶,這裏面究竟怎麽回事?

楚睿並不將楚霽放在眼裏,像不認識他一般看也不多看一眼,只是跪在殿中,接過了月華夫人賜下的禦香印信。

雙方又說了些場面話,月華夫人明裏暗裏敲打了一番全程陪跑的其他商戶,便讓眾人散去。

楚霽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,縮了脖子就要跟著出去。

“十裏紅妝的,你留下來。”

楚霽只好又跪了回去。

月華夫人意義不明地問道:“我記得你家的老板是個女人,今日怎麽沒來?”

聽了這話,不僅楚霽心下起疑,連楚睿都偏頭看了一眼月華夫人,不知道她突然問起沈南星是什麽意思。

不知對方來意,楚霽硬著頭皮答道:“家嫂身體不適怕病氣侵擾貴人,我便替她來了。”

“家嫂!”楚霽十分平淡的解釋,卻讓上首的女人驚得站了起來,她似乎想到什麽令她憤怒的事,喝道:“你擡起頭來!”

楚霽不明所以地擡起臉。

看了看楚霽的模樣,月華夫人皺起了眉頭,突然偏頭去看身邊的楚睿。

這兩人,都生得和楚樾五官上有些像,此時合在一起看,更是明顯的熟悉感。

“你們是兄弟?”

楚睿不知月華夫人的心思,恭敬答道:“回夫人,這是我二堂哥楚霽,而十裏紅妝,是我家三房的產業。”

月華夫人似乎在抑制怒氣,“你大哥叫什麽?那叫沈南星的女人,是他的妻子?”

“我大哥原本叫做楚俊,但因為幼年遭過劫難,後來改名楚樾。”

“嘭!”

一聲巨大的聲響驚得楚家兩兄弟變了面色,原本一直姿態矜貴的月華夫人,竟一腳踹翻了腳邊的銅燈,面色陰沈地仿佛要殺人。

自有她自己明白此時內心的恍然和憤怒。

楚樾!真的是你!你不僅沒死,竟然還成了親!

月華夫人此時總算想起來,自己為何第一次見沈南星,就覺得有些面熟而且下意識厭惡了。

數月前,在西川的馬場,自己曾經見過他們倆!

只是那次自己有事在身,也沒有看分明,便沒有當回事。

如今想來,楚樾根本就是詐死,一路從北疆到了西域,在這楚家李代桃僵!

楚樾,當初你不是誰也看不上,京城的貴女一個都不放在眼裏嗎!如今,如今為何竟娶了這樣一個身份低微的民女!

月華夫人想起沈南星窈窕的身姿,美麗動人的臉龐,越發怒不可遏。

楚霽一臉莫名地看著大發雷霆的寵妃,將目光投向楚睿。

楚睿也不知內情,但覺得這事兒似乎和沈南星有關,便轉移了話題。

“夫人,王爺那裏……”

月華夫人這才回過神來,想著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,極力控制住心裏的酸毒之意,沈聲對楚霽說:“你下去吧。”

看大殿已經無人,楚睿說道:“王爺知道昨日那事大發雷霆,已經在調動私兵了。”

“我知道他狼子野心,肯定是坐不住了的。”月華夫人冷笑一聲,對楚睿說:“大王突然毒發,只怕撐不了多久。我也不能再等了!”

話音剛落,外面就傳來了喧嘩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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